叶嘉莹说古诗词

叶嘉莹说古诗词

12-20 17:47:04  浏览次数:880次  栏目:语文教学反思

王鲁湘:“问渠哪得清如许,为有源头活水来。”这里是“大红鹰世纪大讲堂”,我是王鲁湘,大家好。
有这样一位女学者,很多人都说她很漂亮,她在世界各地也都有很多的追星族。那么她是一个研究古典诗词的人,她在小小的词中做出了大大的事业。有人说,她就是中国古典诗词的一个活的象征,而她自己却说“通过古典诗词,支撑了我的一生”。她希望用西方的现代的文论来阐释中国古代的诗词,而且她希望我们每一个中国人,特别是儿童都能够读诵中国古代的诗词。从中国古代诗词中间受到一种人格鼓舞的力量,她就是著名的学者叶嘉莹教授,让我们欢迎她。
王鲁湘:先生今天来到这里讲座的现场正好是她的母校,因为我们大家知道北京师范大学的前身是辅仁大学,这是先生当年就读的母校。而且您也是出生在北京,是吗?
叶嘉莹:对,我是出生在北京。
王鲁湘:因为大家都说您是家学渊源,而且我也看过您过去的一些文章,您好像经常回忆在北京的时候一所大的四合院,您家那时候四合院大吗?
叶嘉莹:对,我的老家是一个大的四合院,有一个很大的红门,上面还有三个字“进士第”,我的祖父是进士,是有前院、中院、后院、还有跨院,所以是很大的四合院。
王鲁湘:三进院还带跨院?
叶嘉莹:对。
王鲁湘:那在北京今天都要卖上亿元。
叶嘉莹:我们这房子已经被铲平了,去年被铲平了,已经不存在了。
王鲁湘:哟,太可惜了。那您祖上是哪一朝的进士?
叶嘉莹:我的祖父是光绪年间的。
王鲁湘:光绪年间的进士?
叶嘉莹:是。在光绪二十年有一本书叫《搢绅录》,就是当时在清朝那时候工作的人,我的祖父是工部员外郎,所以登记在那儿。
王鲁湘:工部员外郎。我冒昧问一句,他的词写的好吗?
叶嘉莹:其实我的祖父倒是不写词,是我的伯父喜欢写诗词,也喜欢写联语。
王鲁湘:听说古代的诗词有一种专门的吟诵的方法。
叶嘉莹:不错。
王鲁湘:把那个味儿给吟诵出来。
叶嘉莹:对。
王鲁湘:我们现在,像我这样用普通话或者国语来读,常常有时候会很“寡”,但没有意思。
叶嘉莹:是。
王鲁湘:您还会这种吟诵的方法吗?
叶嘉莹:我是小的时候听我们家里的长辈吟诵,所以我也就跟着他们吟诵。昨天我本来还欠了同学“一笔债”,后来因为时间来不及,所以就没有吟。
王鲁湘:那么大家今天就欢迎先生给我们吟诵。吟诵一个短一点的,不一定很长。
叶嘉莹:现在就吟诵?
王鲁湘:吟诵短一点。
叶嘉莹:现在如果是李白的《长干行》可能是比较长,但是也可以吟诵短的,看你们愿意我吟诵哪一首吧。
李白《长干行》。好,那我就吟诵。“妾发初覆额,折花门前剧。郎骑竹马来,绕床弄青梅。同居长干里,两小无嫌猜。十四为君妇,羞颜未尝开。低头向暗壁,千唤不一回。十五始展眉,愿同尘与灰。常存抱柱信,岂上望夫台?十六君远行,瞿塘滟澦堆。五月不可触,猿声天上哀。门前迟行迹,一一生绿苔。苔深不能扫,落叶秋风早。八月蝴蝶黄,双飞西园草。感此伤妾心,坐愁红颜老。早晚下三巴,预将书报家。相迎不道远,直至长风沙。”
王鲁湘:“郎骑竹马来,绕床弄青梅”。非常美,我们好像中国人很多的,一代一代人都是吟诵着这两句诗然后长大,然后再回忆起过去少年时代、童年时代的一些往事。
叶嘉莹:不过我那个时候既没有弄青梅,也没有人骑竹马来。
王鲁湘:好,下面让我们欢迎教授给我们演讲,她今天演讲的题目是《西方文论与传统词学》,大家欢迎。
叶嘉莹:而且我还有一个坏习惯,就是我喜欢站起来讲课。
王鲁湘:对,先生我听说是从不坐着讲课,所以今天我们“世纪大讲堂”给她破一个例,允许她站着讲课。
叶嘉莹:我今天给大家要讲的是《西方文论与传统词学》。我以为我们在接受西方文论以前,我们一定要对于我们自己的中国的传统,有一个深刻的了解。所以我们在讲西方文论之前,首先我们所应该认识的是我们中国自己的词学。而中国的词学是非常奇妙的一门学问,一门学术。那是因为什么缘故呢?那是因为我们中国词的发生、产生,在中国的文学史里边是一种很值得注意的,一种非常奇妙的现象。因为我们中国本来有一个悠久的诗歌的传统,从《诗经》开始,我们说诗者是“志之所之,在心为志,发言为诗”,说“情动于中而形于言”,所以我们说一个诗的传统,诗是“言志”的,是你内心的情思、意念有所感发。刚才有老师介绍我,说我喜欢谈“感发”两个字,你内心有所感发,然后把它用文字写下来才成为诗的,而且中国古代一直在争论的,说诗到底是“言志”的,还是“言情”的。这个志的广义是不是包括了情?关于这个也有很多的争议。
朱自清先生写过一篇很长的文章,后来好像把它单独的出版成为一本书,叫做《诗言志辨》。朱自清先生就说,中国古代的所谓的志不是指一般的感情。就像孔子在《论语》说“盍各言尔志”,说你们这些学生们自己都讲一讲自己的志,而学生们站起来所讲的,像子路说的“愿车马衣轻裘”之类的,说是治国的如何,我们的理想是如何,所以都是他的志意和怀抱,古人所说的志大概都是志意和怀抱。

可是呢,朱自清先生在他的《诗言志辨》里也说了,可是你看一看《诗经》的《雅》、《颂》这些作品里边,不错,大概都是言志的,“吉甫作诵”,“以究王讻”之类的,它是有一个关怀国家的治乱这样的一个理想和志意,他做诗也明明白白说了,我做诗的意愿是什么。他说,你看《诗经》的《国风》里边所写的“将仲子兮,无逾我里,无折我树杞!岂敢爱之,畏我父母,仲可怀也。父母之言,亦可畏也”。它写的是一个怀春的少女她跟她的男朋友所讲的话。《诗经》里边有很多,《国风》里边都是言情的,都是写男女的感情的。我们说它“郑卫之音”,说是郑国跟卫国的国风很多都是写男女的爱情这样的诗篇。于是朱自清先生又说了,说这些诗之所以保存下来,是因为它的音乐而保存下来的,而在中国的古代的诗是没有言情之说的。中国的古代的诗都是言志的,没有言情之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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