居然有一个在爱情上如此白痴的妹妹(四)

居然有一个在爱情上如此白痴的妹妹(四)

12-20 17:16:05  浏览次数:506次  栏目:小说阅读

小月的这番描述,又让我想起了刚才的林启正,确实是这样,我不由地点了点头。
  小月还在说:“他就像我一直幻想的那个男人,有着一颗高贵又孤独的灵魂,有着不为人知的痛苦与忧伤。等到我发现我爱上他了的时候,我已经没办法让自己停止下来了。”
  “不至于吧?”这段话太文绉绉了,我有点受不了,忍不住说了一句。
  小月猛地回过头,坚定地说:“不,我虽然不了解他,但我相信我的直觉。不过……”她的神色变得黯淡下来:“我知道我是在做不切实际的梦,所以,我不会再让自己做蠢事,就让这个梦永远留在我的梦里,成为我的回忆。”
  我的头在酒精和小月抒情诗的双重作用下,愈发痛了起来,我站起身,拍拍她的肩,说:“这样就好,最好连梦也不要有,一觉到天亮。你这样说,我就放心了。我先去睡了。”
  我回到自己房间,连衣服也没有脱,就倒在床上,率先做到了一觉到天明。
  (八)
  早晨爬起来,仍是宿醉未醒,头痛得厉害,在喷头下足足淋了二十分钟,我才让自己彻底清醒过来。
  想起今天上午还约了一个顾问单位到所里谈合同,我急忙穿戴整齐,拎上包准备出门。这时,我发现我的案卷袋不在了。仔细回忆,我想起昨天上林启正的车时,顺手把它放在了座位下,后来下车心切,完全忘了这码事。
  我的心里后悔不迭,看来又得和他联系,天啊,他不会以为我是故意制造什么机会吧。
  下了楼后,我拨通了姓林的手机,又听见了那个助手的声音,我连忙自报家门:“我是邹律师。”
  “邹律师你好!有事吗?”
  “很对不起,昨天我有个案卷袋遗忘在林总的车上了,我想问一下,什么时候方便,我想去取一下。”
 “林总今天一早的飞机去北京了。”这家伙还真忙。
  我忙说:“不需要惊动林总,应该还在车上,只要打开车门,我拿一下就可以了。”
  “邹律师,是这样的,林总的车钥匙由他自己保管,我们打不开,看样子只有等林总回来才行。”
  “那他什么时候会回来?”
  “大概下周一吧,林总一回来,我就会向他汇报。”
  “那就麻烦你了。”
  “没有没有。”
  我挂断了电话,暗叹自己时运不济,转念想想,为了邹月的事,总得和他再谈谈,也好,借此机会,用上我想好的杀手锏。
  到了所里,顾问单位的人已经在等我,我立刻投入到了工作中。
  这一干就是一天,等到送走他们,已经又到了下班时间。
  我回到办公室,打开电脑,想看看新闻。高展旗走了进来:“亲爱的,那个合同我看了,要推翻恐怕很难,条文签得很死,没有什么破绽。”
  我点点头说:“确实是这样,我也看了,一时找不到入手的地方。”
  高展旗倒进了我对面的转椅里,惯性让椅子滑出去很远。
  “你秀气点!”我叫道:“坏了可得归你赔。”
  “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坐坏的,如果椅子坏了,导致我受到伤害,我还要诉你管理不善,以及没有明示使用方法。”他又开始犯职业病了。
  “对,你提醒了我。下次我贴张纸,写上‘高展旗勿坐’。”
  “那我要告你歧视,凭什么我不能坐,我也有合法休息权。”
  “有病!”我翻了他一眼,回头看新闻去了。
  他脚下一用力,直滑到桌前,脸凑上来问:“美女,晚上一起吃饭吧?”
“不去不去,昨晚喝多了,今天胃里难受得很,什么都不想吃。”
  “你的酒量还需要锻炼。今晚不喝酒,我发现一个吃土菜的地方,喊上他们几个,我请客。”
  “我不去了,真的没胃口,你们去吧。小月一个人在家呢。”
  “小月怎么没上班?到底出了什么事?”
  “没事,她在那里做的不太开心,想换个地方。”
  “那个部门经理是不是变态?别辞职了,换个部门试试,大不了消极怠工,我看了合同上的约定,如果公司要解聘她,也要付很大一笔遣散费,等着公司来炒她,多好!”
  “好的,我会考虑。”我一边点着鼠标,一边回答。
  他突然握住我用鼠标的手,深情地说:“邹雨,别太辛苦,我会心疼的。”
  这话听得我全身鸡皮疙瘩直冒,我赶快抽出手,作呕吐状。高展旗站起来,呵呵直笑:“怎么样?感动吧?”
  “本来就没胃口,今晚更得绝食了。”我大叫。
  “减减肥也好啊。最近胖了哦。”这家伙,一边说着一边走出了办公室。
  “再胖也不关你的事!”我朝着他的背影喊。
  最近怎么总碰见抒情诗人,恐怕是春天来了的缘故。我心里感叹道。
  整个周末都在师大上法学硕士班的课程,老师的讲课枯燥无味,不过重温课堂生活总让人觉得愉快。
  我把邹月打发回家去看患病的母亲,顺路捎回去了下个月的医药费和生活费。父亲去世多年,母亲被查出患尿毒症也已有两年多,现在靠透析维持。我一直想为她做换肾手术,但由于她还有一些其他的病,手术风险较大,就一直拖在那里。
  生活总是有着各种烦恼和痛苦,我觉得自己完全在疲于应付中艰难度日。
  星期天晚上,邹天扛着大包小包的脏衣服回了家,我这里就是他的洗衣房。
  他摆弄好了洗衣机后,来到客厅,和我一起看电视。
  “姐,我暑假想去西藏玩玩。”
  “随便你,首先声明,没有经费支持。”
  “我知道,我在帮导师做课题,应该会给我点工资,去玩一趟没问题。”
  “行。”我干脆地回答。
  “对了,二姐最近怎么样,还好吧?”
  “还好,心态调整了一些。不过她就是那种多愁善感的人。”
  “我的导师有个儿子,25岁,在我们学校留校到老师,我给她介绍一下吧?”邹天兴致勃勃的说。
  “好啊,早点让她找个现实点的。”
  “还有一个35岁的海归教授,配你挺合适,要不我一块介绍了?”他越说越起劲了。
  “我就算了吧,暂时没这打算。”我摆摆手。
  “姐,你也考虑一下,那人挺不错的。”
  “我睡觉去了。”我起身回到房间。
  躺在黑暗里,我突然回忆起与左辉相识的情景,他每天晚上站在女生宿舍门口等我和他去晚自习,两个人抱着书,在校园里走着,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。学校里的恋爱是那样纯粹简单,但是却又不堪一击。
  (九)
  周一的中午,我接到了林启正助手的电话:“邹律师,林总请您今天下午五点到他办公室拿案卷。”
  这次我提前半个小时到了致林公司,为那些安全盘查留下了充裕的时间。
  当我走出电梯往他的办公室方向走去时,我隐约听见了有人在大声说话。越走近声音越清晰,当我走到他办公室的外间,看到他的房门半开着,里面有好几个人站在他的办公桌前,他似乎坐在桌边,只听见他用很激动的声音在大声斥责:“你们这么做,完全没有把我放在眼里!到底谁是你们的领导?到底谁在这个部门负责?如果别人都可以代替我做出这些决定,那还要我干什么?如果这次的事情出现什么不良后果,一切责任由你们承担……”
 我看了看那个小秘书,她坐在那里,一付战战兢兢的表情。
  不一会儿,那几个挨骂的人垂头丧气地鱼贯而出,最后出来的一个人把门带关了。
  我小声问秘书:“我姓邹,林总约我这时候过来,麻烦你通报一声。”
  秘书小声地回答我:“你最好稍等一下,林总正在气头上,这时候进去不太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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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他经常这样发火吗?”我又问。
  秘书摇摇头:“没有,从来没有这样发过脾气,真吓人,足足骂了两个钟头。”
  天啊,我生不逢时。这种百年一遇的火爆场面被我撞上了。
  我只好在外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,顺手抄起一份报纸看着。
  突然,手机响了,是一个不熟悉的号码。
  我接通电话,用手掩着嘴,小声地说:“喂,你好。”
  “你在哪里?”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。
  “我?……不好意思,请问你哪位?”
  “他们没有告诉你下午五点钟我在办公室等你吗?”——原来是林启正。
  我“嗖”地一下站起来,连忙说:“我就在你门外。”
  “那你进来。”他把电话挂断了。
  我站在门口,调整了一下呼吸,轻轻推门走了进去。
  他背对着房门坐在沙发里,我看不见他的脸,只看见他搭在沙发上的右手,又在不停的摆弄着手机,打开、合上、打开、合上,而且,他的头顶萦绕着烟雾,他竟然在抽烟。
  我小心翼翼地说:“林总,对不起,打扰你了。我来拿一下案卷。”我的目光四处搜索,但没看见我的那个案卷袋。
  他没有回头,闷闷地问“你很喜欢迟到吗?”
  “不是,我早就到了,但是我看到……看到……你很忙”我字斟句酌地说,“我想还是等一等。”
 他没有再说话,只是不停地抽着烟,安静的室内只有手机关合的“啪啪”声。
  我手足无措地站在办公室中央足足有三分钟,终于忍不住开口说:“林总,如果今天你不方便,我改天再来。”
  他突然伸手把烟摁灭,站了起来,转身朝向我问:“如果你心情不好,你会怎么办?”
  他的头发有些凌乱,眼睛里充满着血丝,脸上并没有怒气,却有着些许焦虑。
  “我?”我不由地反问了一句。
  他点点头。
  我想了想,说:“我有很多办法,不过最常用的是两种,一是购物,买东西,还有就是运动。”
  “什么运动?”
  “我喜欢打羽毛球。”
  “是吗?”他的眼睛时流露出一丝兴趣:“水平怎么样?”
  “一般的人可打不过我。”我一仰头,做得意状。
  他转身走到书柜旁,打开柜门,拿出一个运动包,转头对我说:“那我倒要试试看。”
  说完走到门口打开门,望着我头一偏,示意我随他出去。
  我感到莫名其妙,瞪眼对他说:“现在五点多了,哪有现在去打球的?”
  “没什么不可以,走吧。”
  “可我的案卷呢?”
  “在车上。”
  我只好随着他走了出来。走到外间,他伸出左手手指,虚空地点了点秘书:“别说我出去了。”秘书连忙点点头。我看着他暗叹,派头不小。
  下了电梯上了车,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,没看见我的案卷。他将车驶出车库,然后对我说:“别找了,我记起来我把它丢在家里了。”
  我看了看他,无话可说。这不是戏弄我吗。
  他接着说:“你平时打球在哪打?”
 “我们所旁边的一个场子。”
  “那好,你指路。”
  “我不想打,我没有这时候打球的习惯。”我没好气地说。
  前面是红灯,车缓缓停了下来,他的手机突然响了,他看看号码,直接按关机键关了机。然后转过脸来说:“如果你今天陪我打球,我保证你高院的那个案子改判,可以吗?”
  我不喜欢他用这种方式和我说话,反驳道:“你这是什么意思,和我做生意?我不需要靠这种方式来做案子,而且说实话,判那个家伙死刑也没错到哪里去,反正又不是我的亲戚!”
  他双手撑着方向盘,深吸了一口气,说:“那好吧,你只要把我带过去就可以了。”
  绿灯亮了,他踩下油门,车子开动起来。
  他这样说,我也无法拒绝,只得指着前方说:“立交桥那里左转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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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很快,车子停在了羽毛球馆门口,我用手向上指指:“楼顶。”
  他透过天窗看了看问:“从哪上去?”
  “这边有个小门有电梯。”我又往右指了指。
  两人都下了车,他锁上车门,拎着包就往右边走去。
  我看到他的样子,突然有些不忍,犹豫了一下,喊道:“喂?”
  他回头。
  “你一个人打什么球啊?”
  他耸耸肩:“也许还能找一个落单的。”
  “除了你,哪有一个人来打球的。”
  他看着我,没说话。
  我一跺脚,朝他走去:“好了好了,看在你长得帅的份上,今天就陪你打一盘。”
  听我这么一说,他也笑了。
  两人上了电梯,我对他说:“谁输了,谁请客。”
  “没问题。”他笑着回答
  我在这个球馆有全套的运动装束,两人分头换上后,立刻上场厮杀起来。
 没想到这家伙球技相当了得,击球力度很大,而且由于身高,他完全占据了空中优势。我渐落下风,但还是顽强抵抗。
  突然他一个网前轻调,我紧跑几步想把球救起,却自己把自己绊倒了。他连忙跑过来,伸手给我,问:“没事吧?”我一抬头,发现他挂着汗水的脸上有着很灿烂的笑容。我握住他的手,顺势站了起来,摆着手说:“我不行了,我不行了。”
  他抬手看了看腕表,“打了快一个小时了,你的体力也很不错。今天就这样吧。”
  两人各自回到更衣室,更衣沐浴。
  我洗完澡穿好衣服,走出更衣间,他已坐在服务台前等我。
  看见我出来,他两手一摊说:“对不起,我结不了帐,我只有卡,没有现金。”
  我赶忙掏出钱包:“应该我来,本来就是我输了。”
  结完帐,两人走上电梯,他又问:“打完球,你一般干什么?”
  “吃饭啊,我早就饿死了,中午盒饭本来就只没吃饱,不然不见得会比你差很多。”
  “好啊,我请你吃。”他接口说。
  “让我想一想。”我假装有些犹豫。
  他果真不做声,等我做决定。
  下了电梯,他问:“想好了吗?”
  “还没有。”
  “饭总要吃的,走吧。”
  “我想的不是这个。”
  “那是什么?”
  “我在想,这个城里最贵的餐馆在哪里?”
  说完这话,我们两人都笑了。
  (十)
  我们并没有去最贵的地方,我带他去了一个市郊的小餐馆,那里由于有极鲜美的鱼头火锅,而日日生意火爆。我下意识地不想与他在太安静、太豪华的环境里吃饭,因为那样意味着我要花更多的心思来与他活跃气氛。
  当他随我走进烟雾弥漫、人头攒动的小店,顿时被那架式吓住了,第一句话说的居然是:“这里可不可以刷卡?”
  我心里暗笑,但还是很认真地回答他:“应该可以。”
  满身油污的服务员挤过人群大声招呼我们:“几位。几位?”
  我伸出两个手指头,意思是两位。“楼上请,楼上请!”服务员大声地说,带领我们绕过杂乱的桌椅和大声说话笑闹的食客,上了二楼。
  楼上相对安静些,我们被安排坐在窗边的一张小桌子上。
  我根本没看菜谱,就熟练地报出了几个菜名,然后问他,“林总,你还要什么?”
  “不用了,这样挺好。”
  服务员扔过来两个杯子和一壶茶,下楼交菜单去了。
  我端起茶壶,往杯子里倒满茶,把其中一杯推到他面前。他连忙说:“谢谢。”
  他的头发半干着,有几络搭在了额前,这令他看上去比平常年轻许多,也没有了那种高高在上的踞傲。我感叹说:“如果邹月知道我和你坐在一起吃饭,不知会不会发疯?”
  “她还不知道我和你见过面?”他抬眼问。
  “我怎么敢让她知道,搞不好她半夜背把菜刀,把我当西瓜切了。”我一边说,一边作切西瓜的手势。
  他笑了起来,我发现他右边的脸上竟有个酒窝。“你有个酒窝,好可爱!”我指着他的脸,随口说了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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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听我这么说,他竟然不好意思地低下头。
  我也意识到自己太随便了,为掩饰尴尬,端起茶杯喝起茶来。
  幸好这时火锅端了上来,我连忙扶起筷子,热情地邀请他:“来,吃,吃。”
  “你经常来这里吃吗?”他一边端起筷子,一边问。
  “是啊,我们做这一行,也经常要陪别人吃吃喝喝。这个城里有什么好吃的,我基本都知道。”
 “那不是和我一样吗?”
  “也有些不同,我们和那些法官、当事人,既是工作关系,也是朋友,所以有时吃得也很开心。说实话,你们吃饭的那些地方,又贵又不好吃,完全是吃排场。”
  他点点头,似乎很认同我的说法。
  “你没有应酬的时候,在哪里吃?”我好奇地问他。
  “中午在食堂,晚上基本都有应酬,偶尔有空,就回家吃方便面。”
  “不到爸爸妈妈家去吃?”
  “我母亲已经去世了,父亲又另外成了个家,我很少回去。”他回答。
  我忙说:“不好意思。”
  他摆摆手:“没关系。”
  “那你的女朋友呢?”我斗胆又问到这个问题。
 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,终于正面回答:“她不在这边,在香港。”
  我一拍桌子:“喔,难怪你说你情人节那天在香港,原来是和女朋友在一起!”我的力度太大了点,桌子晃了晃,热腾腾的火锅也跟着晃了晃,他吓得躲开好远。
  两人又都笑了起来。
  这餐饭吃得很愉快,他表现得平易近人,有问必答。当然最后又是我请客,这样的小店哪有什么刷卡机。两人有说有笑地下了楼,这时,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来,一看,是他对外的那个手机号码。
  我连忙递给他看,他的笑容马上凝固了,考虑了片刻,对我说:“你接吧,看他是什么事?”
  我接通了电话,那个助手很焦急地说:“邹律师,你好,请问你是不是和林总在一起?”
  “林总……林总……”我拖延着时间,看他的反应。
  他点点头,接过了电话,转身走开几步,低声与对方交谈了几句,然后挂断电话,回身还给了我。
 “走吧,我送你回去。”他说。
  车子在宽阔的马路上飞驰,他开车的速度很快,而且脸上又恢复了心事重重的表情,与刚才判若两人。
  过了许久,他说:“今天很谢谢你。”
  “不用客气。”我公式回答。
  “是真的,我在这里没有什么朋友,我小学毕业就出国读书,回来就进公司做事,我周围的人,不是我的手下,就是我的生意伙伴。”他转头看了看我,很认真地说:“可能你不相信,但我确实没什么朋友。今天和你在一起很开心。”
  “这好说,如果下次你想打羽毛球,尽管找我。”
  “好的。”他点点头。
  车里又有些冷场,我赶忙笑着打岔:“原来我还在想,找机会要和你合个影,留在那里,将来你要是成了中国首富什么的,我就把它洗大点挂在办公室的墙上。”
  他回头望了望我,突然转移了话题:“你经常出差吗?”
  “不算经常,不过有两个顾问单位在外地有分公司,所以有时候也要去处理一些事情。”
  “坐飞机还是坐火车?”
  “主要是坐飞机,火车太浪费时间。”
  “坐头等吧?”
  “哪有你那么好的命,有商务舱坐就不错了,只坐过一次头等舱,那是因为事情紧急,商务舱的票都卖完了。”
  他没有再接话,专心地开着车,我也就乖乖地闭了嘴。我时时注意不让自己成为聒噪的女人
  一会儿,车在国税局的门口停了下来,我一边很留心地拿好自己的每样东西,一边说:“那个案卷,你看你什么时候方便,我再去拿?”
  “我会尽快送给你。”他回答。
  “那就先再见啦。”我打开车门,准备下车
“邹雨,”他第一次直接喊我的名字,我一转头,他正看着我,说:“那次你坐头等舱,就坐在我的旁边,候机的时候,我也看见了你。”
  “真的?”我很惊讶,已经着地的脚又缩回到车上。“我怎么没有印象?”
  “你当时好像心情不好.”
  他这一说,我突然回想起来,那天上午,我刚跟左辉去办了离婚手续,走出民政局大门,就接到顾问单位电话,要我赶往北京,参加一个仲裁质证会。去北京的路上我一直精神恍惚,情绪低落,乘出租车都报错了地址。
  见我没回答,他干脆转过身,侧坐在座椅上朝向我,一手抵着椅背,一手扶着方向盘,继续说:“我从没见过一个女人,可以那样旁若无人地流眼泪,你知道吧?那天我们整个头等舱里的人,都陪着你带着悲伤的心情进首都,特别是我,坐在你的旁边,空姐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,以为我和你之间有什么关系。而且,那天我不停地向你递纸巾,你不停地对我说谢谢,你完全不记得了吗?”
  听他这么形容,回想起当时的情形,我很不好意思地摇摇头。
  “可以告诉我那天是什么事吗?对不起,我一直很好奇。”
  我深吸一口气,回答说:“那天上午我刚办了离婚手续。从左辉向我提出分手,到我们办离婚,前后只有一个星期,我还是有些接受不了。”
  他点了点头,没有说话,没有像其它朋友一样,继续追问我细节,这让我有些欣慰。
  天空中突然开始飘起小雨,落在车玻璃上,星星点点,折射出路灯的光芒。
  他回转身坐正,摸出烟盒,点着了一根烟,深深地吸了一口。车厢里顿时弥漫着香烟浓郁的气味。“那天,我跟在你身后离开机场,看到你站在那里排队等出租,我其实想过顺带送你一程,因为我想,你一定是遇到了很为难的事情。不过,两个陌生人,这毕竟太唐突了。可是你给我的印象太深刻,所以,我记住了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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